It doit y avoir absolument éternité en musique: 我作曲故我在 – I compose; therefore I am.

貼自無名小站,沒有音樂,只有文字。

換季,同時也換心情,
遂將前一季的音樂暫時換下。

那幾首令人驚心動魄的廿世紀音樂,對我而言不僅有著震撼般地深刻感受,甚至那樣的音樂圖騰,成為生命中某段不可磨滅的記憶,每當聆聽時總會感到心口隱約地 抽慉。猶記得最為疼痛的那段故事,如今身邊的景色早已如快轉般逝去,眼前的一切既成過往,也不該時時由音樂提醒著,儘管我是如此地愛它們,懷有特殊的情 感。

猶記得在學生時代,PU學長亦曾說過同樣的話,認同音樂是可能存在、保有某段記憶的,使人在每次聆聽的當下,都彷彿再次回到那樣的時空裡,重新經歷過千千萬萬遍,周而復始。譬如海潮。

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擁有一些這樣的時光膠囊音樂,也因此這次特別選了幾首,全是古典調性音樂,甚至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曲目,卻分別在我生命歷程過去幾個不同階段中,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,是具有特殊意義或是心情投射的。其清單如下:

個人資料:F. Chopin, Ballade Op.52 (國中)
留言板:A. Scriabin, Etude Op.42 No.5 (高中)
相簿:O. Messiaen, Louange a l’Eternite de Jesus (大學)
網誌:A. Scriabin, Sonata No.10 (碩士)

以前唸國中時,曾經想為那首曲子寫篇小說,並且特別偏愛那種「雨天的藍色調」,如同當年的心情。儘管現在為人師表,總稱那群國中生為「小孩子們」,卻也該 知道這樣的音樂對於那樣年紀的孩子而言是早熟的,一個青澀但孤獨的年代。那時候唸的是私校,每天要上滿八堂課到傍晚六點,主副修及術科等許多課程,往往放 學後還得另外去老師家上,在最緊的一個學期裡,我每週必須要上:主修鋼琴、副修小提琴、加修理論作曲、二胡、和聲學,以及剩下兩天用來幫同學伴奏。

而練到那首升c小調練習曲時,是我剛升高三的暑假,在升學考試壓力的迫近之下,一種呼之欲出的刺激與渴求,或是一種躁動的不安感。當年所有的老師們都認為 我很適合演奏史克里亞賓的曲子,或許一部分便是源自於那股靈魂內在的爆發力吧。紅樓裡的那段日子曾經對我是段深邃的記憶,但離開一久,便也早已忘卻當時那 份敏感而純真的心情:當年怎麼會寫出那種似詩而非詩的東西呢?我很難再懂第二次了。

在大學時期影響我最深厚的,無非是梅湘的作品,這是眾所皆知的事。對這首曲子的記憶在於,那年我們因為921地震被趕出系館,隔了半年多才開始在柴山上、 坐山望海的生活,伴著開始對這組作品的喜愛,我無時不刻都享受著那份寧靜的蒼茫。我曾在我的詩作日記本上寫著:除了白色,還是祇有白色,在世界、時間的盡 頭。那個學期我有修現代詩的課程,因此留在琴房中除了練琴的時間以外,也包括了寫詩以及觀賞夕陽──那時候我最愛分享美麗夕陽的對象,是我的同班同組同門 同窗同學,這件事即使到了碩士班時依舊。

會接觸到史克里亞賓的最後一號奏鳴曲,最初是為了做研究,也就是我後來所發表的期刊論文內容。原本是篇課堂報告,然而我卻開始迷上它,便著手去練習,那段 日子其實是相當苦悶的,在沒有朋友、熟悉人們的陌生學術環境裡,每天獨自面對的除了教授、圖書館外,便祇有琴房。我在那時開始過起如大學時代般單調的,每 日在系館到留晚上十點的生活,分配兩小時練琴、其餘時間作曲,回家後至清晨五點則是讀書打報告的時間。孤獨時的淚水總在面頰上乾成魚肚白的顏色。

當然如今回首學生生涯,似乎又已一切變得遙遠了,
唯一不變的,祇剩下音樂。

Echoes are ringing in my hear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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