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飞出国门

曹蔓开门见山地表明就是想和他单独聊聊。
不知道穆林和曹蔓是如何详谈的，自此以后曹蔓很少过问袁媛和穆林的感情事，也很少跟他们俩一起行动。袁媛每次邀请她一起逛街吃饭运动的时候，曹蔓会旁敲侧击问问穆林会不会去，如果穆林也去的话，她就找借口推脱掉。
袁媛跟穆林抱怨，曹蔓都快变成宅女了，这样的话，怎么能找到男朋友啊。穆林却明白这是曹蔓上次跟他提到过，以后她不会再过问他跟袁媛的事儿，只希望他对袁媛好，不论什么时候。他当然会对袁媛好，她不过问俩人的感情事自己乐见其成，最好妈妈也别管，他和袁媛真的可以自由恋爱。还好，还好，再有不到一个月几人就飞美国了，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，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呼吸到自由的气息。
曹蔓虽然避着三人行，却并没有影响她和袁媛的姐妹约。曹蔓经常中午跟袁媛一起吃饭，吃饭的时候跟袁媛讨论自己刚看到的心理学书籍和论文。
“蔓蔓，你去斯坦福，主要是研究啥课题的？心理学？我记得上次你说的是跟脑细胞有关的。” 袁媛很疑惑。
“是啊。还不是我的那俩研究心理学的室友，俩人的论文都是婚恋心理学，天天在宿舍讨论，我这耳熏目染的，这不，都要熏到你这儿了。” 曹蔓笑道。“不过，我觉得也挺有意思的。所以才拿来跟你分享，其他人我还舍不得分享呢。”
“知道了，好妹妹。说说吧，今儿又学到啥新知识了？”
“你别不以为然哦。你说上次我遇到贾宏光那事儿吧，如果不是我的室友们提醒，我估计自己现在没这么轻松。”
“提起贾宏光，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？后来有没有又来骚扰你？”
“没有，所以我才感激室友们的帮忙，当然更感激你，要不是你提议找老师帮忙，也不会那么快解决。贾宏光那人吧，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，学习还算可以，所以老师们都没怎么注意到他的情况。后来出了这事儿，心理老师通过谈话暗中了解了他的情况，好像跟他的原生家庭有关，才造成他的超强的控制欲。后来心理老师找我让我注意避着他，我才知道一点点，老师跟我说，如果不避着他，再让他缠上，估计就真的会像我室友们说的那样，我将万劫不复。”
“具体原因你知道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老师只是跟我说跟他的家庭有关，具体的因为涉及贾宏光的隐私，老师不便透露。”
“噢。不管怎么说，这件事能风平浪静地过去，就是好事。不是有人说嘛，女人这一辈子，总是要遇到几个渣男。你这渣男遇完了，就该遇到好男了。我期待看到你的恋爱之花尽快开放！”
“媛媛，你知道吗，我很喜欢你这种开朗的性格，什么事都往好处看。”
“你呀，就是太小心了。”
“不过我觉得，我们俩珠联璧合才好，小心使得万年船啊。如果一直像你一样大大咧咧的，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栽一个大跟头，所以我得在旁边指点着你。”
“好，我就靠你给我指引大方向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，我最近在看原生家庭对恋爱婚姻的影响。你要不要听听？”
“赞你一句，你还真喘上了？我说蔓蔓，你小心书看多了，要注意的事情太多，更不敢谈恋爱了。真的，我觉得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好。而且你看吧，我们马上要出国了，以后回来不回来还两说，即使回来，以后跟公婆一起住的几率也很小，所以只要这个人你喜欢，处着轻松就行了，你呀，真的是想太多了，现在跟过去的大家庭生活很不一样了，我们的生活也跟父母的生活会很不一样，这些研究成果和结论都是以前的总结，不适合我们的。我劝你还是更注重跟你交往的这个人就行了。贾宏光那个人，不论他的性格如何形成的，总之是你跟他相处起来很不舒服，这件事才是我们不能忍的，不是因为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，不是吗？所以嘛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不想听我说了呗。哎，枉我好心好意的。” 曹蔓撅着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。
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，好妹妹。咱们讲点高兴事儿。机票我和穆林已经找飞机票代理订好了，我们五个人同一航班，前后两排，我俩靠窗。”
“太好了，我给你的钱够吗？不够的话，这就补给你。”
“够了，那个机票代理是穆林找的，跟他家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，而且因为我们是五张票一起出，所以比网上打听到的价格还便宜几百呢。”
“哎，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，我好紧张啊。” 曹蔓拍拍自己的胸口。
“不用紧张，飞机比火车还安全。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也紧张得要死。” 袁媛安慰道。
“媛媛，你啥时候坐过飞机？”
“就是去年去复旦的时候，跟着吴教授一起坐的。你不知道，飞机起飞的时候，加速度有点超重感，我的心都跟着快跳出嗓子眼儿了，那个紧张啊，结果啥事没有，上去之后反而挺平稳的。你不知道，我刚上飞机，在空姐介绍氧气罩怎么用的时候，我紧张地都没听清楚，后来飞机起飞后还一直惦记着这事儿，好在座椅袋里装着说明书，否则我那一趟肯定会不安一路的。”
“真的呀？我看你平时挺胆大的，没想到也有这么胆小的时候。”
“我那不是伪女汉子嘛，好在当时穆林坐在旁边安慰着我，有个男朋友在旁边保护的感觉真的挺棒！蔓蔓，我觉得国际航空，飞机应该更大，肯定更平稳了。你就放心吧，没有男朋友保护，你也安全。别跟我似的，吓得肝儿颤，太露怯了。”
“好的，好的，到时候保证不露怯。媛媛，其实想想，我们真是顺风顺水的。你不知道，我前两天去签证的时候遇到一个清华研究生师兄，他也是要签证去美国读博士的，已经被拒签过一次了，也不知道那天过了没有。”
“这两年去美国留学的人太多，而且很多毕业也不回来。拒签率居高不下，是啊，我们算是幸运的。我还认识一个留校工作的师姐，想出去读个研究生，还要交培养费和违约金呢。”
“那是什么?我怎么都没听说过。”
“高校不是改革嘛，清华好像就是从我们入校的前两年开始的，学费上涨了很多。据说以前的学生学费很低的，说是国家有补贴，而且毕业包分配，但是因为是国家出钱培养的，所以毕业分配也有很多限制，不能去私企什么的，只能去事业或者国企的，本科都要签合同服务满五年、研究生要签三年合同才能换工作，否则要交还不满期限的培养费，还要交工作不满工作年限的合同违约金。不像我们，学费、生活费是爸妈出的，毕业考研、出国、找工作都是各凭本事，也没有那么多限制。你不知道，那个师姐为钱头疼着呢，他们的工资也不高，一个月的工资，扣除这费那费的，拿到手还不到一千块，吃吃喝喝也就不剩啥了，可是这违约金和培养费好像要好几万呢。她没那么多钱，只好让父母帮忙筹款了，要不然清华人事处压着集体户口本不让办护照，那就没法去签证。”
“啊？” 曹蔓被惊到了。
“这还不是最过分的，这钱是从她递交办护照申请那天开始结算。她求爷爷告奶奶，说只是办护照，现在不离职，人事处那帮人根本不理她，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。还说她一旦拿到护照，签证跑人了，这钱他们都没地儿找去。当然要一手交钱，一手交申请表盖章办离职才给户口本，而且离职的时候还要交五年档案保管费，不说了，这笔档案保管费我们不也交了？”
“护照办下来，才能预约签证，现在去美签证动不动要预约到一俩月后，那她岂不是要多交好几个月的培养费和违约金？”
“可不是咋地，所以本来她还想好好工作、走之前认真交接工作的。自从被学校卡了这一下之后，心灰意冷，立马办离职出去打工去了，不过听说她后来在一个私企找了一份工，一个月好几千，也算塞翁失马、焉知非福了。”

斯坦福和大部分加州大学分校都是季度制，每学年分为秋、冬、春、夏四个部分，每一个学期大约十周时间，秋季稍微长一点，从9月到12月，冬季从12月到3月，春季从3月到6月，夏季从6月到9月，不过夏季学期学生很少。也因为是季度制，所以学生的学习压力很重，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却是学期制，一年分春秋两个学期，有垫底就被退学的威胁在，学生们的学习压力更重，伯克利的秋季学期比较长、春季学期稍短，这样夏季还可以有十周时间，算是夏季学期。

新生入学因为要熟悉环境，所以要提前入校，参加一系列的熟悉学校的活动，以保证正式开学后学生能正常学习。袁媛和曹蔓他们更因为是第一次走出国门，更需要熟悉新的环境，所以决定提前十天半个月过去熟悉一下环境，在网上跟各自学校的中国留学生联谊会的师兄师姐们联系，先找到了个临时住所。

七月底，五个人坐上飞往旧金山的飞机，冲上蓝天，开始了他们人生的新篇章。